倚靠在大迎枕上、一脸苍白的汪先生对沈寄道:“没伤在东昌人手底下,却在朝廷的军营里中毒差点把老命给丢了。要不是我少年时就中过此种奇毒,还真是没命走到京城。那样,林元帅怕真的要担上贪功冒进的罪名了。”
沈寄挑眉,“是出了内奸?”
汪先生点了点头。
沈寄知道这个就够了,旁的她也不能多问。
“您好好休息吧,就把我这小子当成您的孙子辈好了。”
沈寄让小包子时时过来陪着汪先生,免得他养伤无聊。
她是女眷,肯定不好时常往这里跑。
便是家里公公病了,也没有儿媳妇侍疾的道理。
小芝麻也十一了,是个很快要说亲的小姑娘。
而小馒头还不怎麽懂事,小包子便成了最佳人选。
汪先生对他们家有大恩,肯定不能只让下人伺候着就是了。
汪先生笑道:“我也不跟你多客气,养好伤我还有活儿呢。这会儿就让那些人以为我死在半路好了。”
小包子送沈寄和小芝麻、小馒头出去,然后进屋陪着汪先生。
汪先生昏睡的时候,他就自己看书练武。
醒过来了,他就陪着说说话。
该用药的时候亲手喂药,饭菜送来想方设法劝着他多吃些。
至于各色补品,小竈上十二个时辰就不会断。
宫里送来了不少,沈寄又置办了些。
有时候汪先生也给小包子讲一些他年轻时候或者是如今遇到的奇事。
用他的话说,四十都过了,也很想有人肯听他絮叨。
在魏家人看来,他简直就是一则传奇。
小包子一来是敬重他,二来对他讲的故事本就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