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此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叶父就觉得心中烦闷不堪,好端端的,这都算是什麽事啊?
郁闷之下,他竟是鬼使神差走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壶酒,明明只是寻常清酒,明明是想要借酒消愁,可是却越喝越是怒上心头。
脑中昏昏沉沉,也不知是为何,叶父竟是鬼使神差走到了赌坊,自从迈进赌坊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他去做主了。
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谢虞之没有半分震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人心之龃龉,世道之无情,从来都是如此。
倒是谢令难掩震惊,他颇为纠结地看着站在清苑池旁喂锦鲤的公子,浮光跃金、金色满池,府中一片祥和福瑞,忍了许久,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公子,叶重从前也算是个老实人,如今怎麽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闻言,谢虞之并未立刻开口回答,而是垂眸盯着浮出水面觅食的鱼儿,锦鲤浮出水面吐出些许泡泡,平日里便是吃食多的时候,鱼儿也会争相抢食,更何况是饿了许久才终于有些许吃食的草鱼呢?
半响后,他才如是嗓音淡淡反问道:“若真是老实人,又岂会做出将养女嫁给旁人为妾的事情?”
顿时,谢令便雅雀无言了,跟在公子身边伺候了这麽多年,他当然见过许多人心险恶的事情,可却仍然对人性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旁的事情也不用干,叶重输光了钱银仍是执意要赌博的话,便放任赌坊和钱庄借给他钱。”
听闻此话,谢令也便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不再多言便退下了。
傍晚霞光满天,湖面波光粼粼,很快鱼儿就吃完了鱼食,如同流云一般四散离开,只留下圈圈涟漪蕩漾开来,他垂首注视着逐渐消散的涟漪,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方才谢令禀告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