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几息,青衣轿子便消失在他眼中。

“啪嗒”

一株水滴落在冰冷的青石地面。

“哭,不能帮你救海棠。”

“呵”成奎讽笑一声,没有擡头,“那你说此刻我究竟该做什麽呢?是该去杀了小姐还是姑爷吗?还是该带着海棠私奔?”

若但凡有办法,他此刻也不会这般无助,犹如困兽之斗了。

可忽然,他听到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他缓缓擡起头。

“你是该杀人,但不是小姐姑爷,而是逼迫你们走到这一步的人?”

看着上首之人冷峻的面孔,他倏然心中一凉,“你是说侯爷?”

陆寂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可成奎怎会不懂。

可就是因为懂,他才震惊。

要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仅是侯府所有护卫的首领,还是侯爷最信任的下属。

他为何会想让他杀他呢?

他想着便沙哑着声音问了出来。

陆寂没有说话,只静静的俯瞰着他。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因为他抢走了我一生中最在乎的东西。”

“并且毫不珍惜。”

陆寂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曾经在江南时侯爷对娇娘的高高在上,以及那时娇娘的委曲求全,还有如今他对娇娘的逼迫。

每一桩每一件,

都让他越发的想杀了他,

甚至越发急不可耐。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陆寂?”成奎看着他,“那是侯爷,他身边衆多高手,除你不提,还有隋程。”

“便是我想杀他,也不至于蠢的去送死。”他拧着眉。

“所以你不敢吗?”陆寂垂着眸冷冷睨着他。

听着耳边刺耳的话,成奎只撑着石壁缓缓站起身,当视线持平时,他对着那有些阴冷的黑眸倏然笑了。

“敢,自然敢,只要你把机会送给我,我便敢,哪怕拼死一搏,我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