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宫里做什麽,在场的人自然都是知道的。
阮廷道:“我自然不想接受这样的命运,因此想了不少法子。后来那里的人发现我很会读书,就想培养一些在朝堂里的自己人,我才有了机会去参加科举。”
谢衍道:“不只你一个?”
阮廷笑了笑,“真正走出来只有我一个。”
科举考试何其难?那些书香门第或者文风鼎盛之地的读书人,各大书院的学子就能占去大部分名额。
鸾仪司要给这些人洗脑,自然不能放他们出去读书,只能自己找先生在鸾仪司内部教导。再后来他们就发现,培养一个孩子从长大到身居高位,至少需要几十年,与其费这个力气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如直接收买要挟那些已经考过并且看起来前途无量的人。”
谢衍问道:“你初入官场的时候,鸾仪司应该也给了你不少助力,你爲何要脱离鸾仪司?”
阮廷道:“我本就不想进鸾仪司,只要有机会自然要设法脱离。鸾仪司里掌事的都是一羣自以爲事其实什麽都不懂的老头子,每天听他们做白日梦我都忍不住想笑。若是再不赶紧离开,我担心哪天也跟他们一样变得疯疯癫癫的,以爲靠着一些钱财和阴谋就能掌握天下。他们怎麽不想想,当年余绩纵然是权倾天下,最后不也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阮廷!”旁边牢房里一直没插话的雪崖冷声道。
阮廷有些不以爲然,淡定地道:“雪崖公子大概是他们最满意的作品了?也不知道是失败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才终于弄出来一个没有叛逆之心,又能拿出手见人的。二十多年了那些老东西还没腻麽?不对…过了这麽多年了,那些老家伙竟然还没死?”
谢衍道:“看来阮相对鸾仪司的事情确实了解很多。”
阮廷道:“王爷想从我口中知道鸾仪司的消息?我还以爲王爷已经知道鸾仪司的老巢在哪儿了。”
谢衍道:“多了解一些总是没错,本王只是没想到阮相精明了一辈子,到了现在还会选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