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双手扶着栏杆,将头从栏杆的空隙间探了出来,饶有兴致地望着阮廷狼狈的模样。
骆谨言道:“阮相放心,你还是先好好治伤,留下自己的命吧。要知道,死人可是说不了话的。”阮廷若是现在死了,后面可就是别人想怎麽说就怎麽说。要将多少罪名推倒他身上,他也没有嘴反驳了。
他是死后一了百了了,可阮家还在呢。
骆谨言没有乾等着太医来救阮廷,而是让人将雪崖押到了审讯室。
天牢里的审讯室其实并没有寻常人想象中那麽可怕,因爲被关在这里的都是已经定罪的罪犯和一些身份非同凡响的人。前者是不需要用刑,后者则是需要谨慎。
就算是要审讯,一般也轮不到天牢,自有专门负责案子的人将这些人提走。
因此,天牢的审讯室虽然也有一些刑具,但都乾乾净净的看起来更像是摆设。
骆谨言并没有让人将雪崖绑上刑架,而是让他坐在了审讯室中的一把椅子里。
骆谨言坐在桌案后面打量着依然神态悠閑的雪崖,突然轻笑了一声道:“看来那位雪崖公子猜错了,你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雪崖脸上的神色微变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样,淡淡道:“骆大公子在说什麽?什麽那位这位的?”
骆谨言道:“是麽?雪崖公子突然袭击阮相,难道不是担心阮相若是松口认罪,朝廷可能会从轻发落让你再无报仇的机会?”雪崖冷笑一声道:“我跟阮廷没有仇恨,另外……他是不会松口的。”
骆谨言并不纠结他的身份,只是问道:“你怎麽知道他不会松口?”
雪崖笑道:“他若是敢向摄政王坦白,从一开始就不会被我威胁。宁愿参与叛乱也不敢透露的事情,骆大公子要不要猜猜是什麽?当然了…阮廷参与叛乱,也未尝没有赌博的意味。毕竟他若是不答应,是百分之百没有活路。若是答应了,说不定还能再博一个从龙之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