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北安也怔了一瞬,他眉头紧皱,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谛听楼这一次,消息有几分把握?”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沈九相脸色涨红,想起先前谛听楼误传的两次消息,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十分也打了个折扣,不太自信的磕绊回道:“八……额……七分吧……”
陈沖得了这句回答,心里的怒气瞬间有了出口,十分鄙夷的瞪了一眼:“我们义军镇守齐州这些年,用的是真刀真枪的真功夫,由不得你们这些藏在暗处耍嘴皮子的人诋毁!”
韩山略拉了拉陈沖的袖子,示意他少说几句,公子都没还说什麽,他倒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平白落人口实。
沈九相也是语气沖了两分,直言不讳道:“你就能保证你们义军中人人忠正麽?我们藏在暗处怎麽了?若没我们,这消息你还得不到呢!怎地就高人一等了?”
岳北安见这个时候还在吵架,脸色十分难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陈沖刚要反驳沈九相的话急忙咽了下去,二人噤若寒蝉,不敢再争辩。
“小沈先生,消息由哪一渠道而来?”岳北安强自压下心中不安,仔细一一问道。
沈九相不敢怠慢,恭敬答道:“是谛听楼\"走卒\"一道带来的消息,从齐州边上而来,昨日递到冀州城外。”走卒,乃货郎贩夫生意人,因常年四方游走,且各路四通八达,是以消息衆多,算是谛听楼内消息最稳重的一条。
“何时投的敌?如何投敌?齐州城线下什麽情形?”
“只知……只知十几日前,齐州城大门紧闭,只许进,不许出,后来……后来便传出党总兵病重不省人事,章建业却独自率了心腹出城……我们的人远远看到,章建业过了燕子岭,往金兵大营的方向去了……”
“燕子岭……”岳北安不由得怔了一下。
李如卿问道:“燕子岭,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