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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再说些什麽,就被何在竹打断:“我每日都在努力练习使用竹棍的方法,也比以往更努力地练习轻功,每每天不亮就起来扎马步,胳臂累到举不起来,只有晚上沐浴时才能疏解些疼痛,连做梦都在背心法……这些并没有什麽值得说的,每个优秀的武者成长路上都是如此,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也在努力着啊。”

何在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眼中已经带了些湿意,似是顾忌身后之人的情绪,她停顿片刻,但又很快下定决心道:“可无论我怎样的努力,练好了也会被人说是因为你,拖累你精进剑法……你也大可不必被幼时的情谊牵绊,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诸多照顾,不管是因为祖祖还是其他的,都够了。而且,我也不是祖祖了。我长大了,如你所见,我和她大抵是不同的。想必……让你失望了。”

说完何在竹无声的呼出一口气,不敢回头看顾鸣凤的神色。

她不能再耽误顾鸣凤的时间了,更不能再困在儿女情长里挣扎,至少不是现在。如今的朝堂局势比她想的要複杂,拖累什麽的不打紧,她不能成为何禹舟乃至何氏的麻烦,更不能协恩图报一直赖在之望哥身边,能和他成为搭档已经是走运了,其他的必须靠自己,现下这情形第二擂恐有大事发生,自己必须强起来,即使是路人也要当能出现在大结局的长寿路人。

谁说的来着,掩饰谎言的最好方法是吐露一部分真相,然后再虚构一部分,最后模糊重点地表达。如果带一些情绪,会更加混淆视听。

果不其然,还是有效的。

见身后的人没再出声,何在竹用力咬了咬唇,转过身来轻道句“告辞”便擡脚就要离开。

只是没走出去几步,就被反应迅速的顾鸣凤挡住了去路。

顾鸣凤上前走进一步,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何在竹,末了自嘲一笑,道:“所以你认为,这是牵绊?”

此刻,何在竹觉得那目光仿佛在炙烤自己的良心。

“我开始并不知道你是祖祖,只是觉得有些熟悉,是后来知道何禹舟与你的关系,才猜到你的身份。但也并未因为你是否是祖祖而有何改变。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也以为和祖祖是朋友。我未曾想过长大后的祖祖该是什麽样的,祖祖如何模样都好,何在竹也很好。提到祖祖只是因为想告诉你,我一直将你当作朋友。友人乃故交,相遇实再逢,吾以之应为件幸事。既然何姑娘不愿意提,便不再提。”

说完低下眸子,让开了路。

此时的顾鸣凤言语间神色淡漠,再无平日那副温润和煦模样:“你一直说你是拖累,可我总觉得此情此景我倒像是何姑娘的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