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玩笑话而已嘛,这后生面皮怎麽这麽薄?”
蔺师仪脸色难看,柳玉兰却是早已习惯,只是敛起了笑,气氛正尴尬之际,楚四娘抱着两床被子侧身挤进屋子,催促着:“张大娘、李大娘,天都要黑了,要是屋子没收拾好,我可是要扣钱的!”
这话一出,再没个说閑话的心思,闭上嘴,净钻进屋里做事去了。
楚四娘转头看向还杵在门口的妇人,“玉娘,对吧?你叫我四娘就好,今日家里还没有收捡干净,等过两日,你若是不嫌弃,就再过来吃餐饭。”
柳玉兰几乎是第一眼就瞧见她脸上的疤,估计刚结痂不久,如一条黑色的爬虫似的盘在上头,她本能地退开两步,胡乱搪塞两句,便匆匆离开。
顶着那样一张脸,怎麽敢出门见人?
柳玉兰想不明白,而楚四娘压根儿不去想,只闭上眼躺在久违的床上。
使了银子的效果就是好,不仅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床都给她铺好了,虽然明天还得重新铺过——毕竟现在睡的,是她从村长家借来的。
继承了山匪的遗産后,她现在的荷包可是鼓鼓的,根本不需要在意这点小花销。待明天去镇上把东西买齐,再请个大夫给将军治伤,她就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
是以,天才蒙蒙亮,楚四娘便一骨碌爬起身,牵着毛驴,兴奋地往外沖。
“净手的澡豆,对,要这个桂花香的,先来三盒。”
“碗要这个青瓷花的,碟子要画着鱼的,至于装调料的瓦罐,嗯,先拿十个。”
……
“啊,对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