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挥斧子的动作一顿,正要茫然地转过头,肩头却落下来一只手,是蔺师仪。
“脚分开,蹲下来点,”压到差不多的位置,他便迅速地退开两步,拉开距离,“你刚刚那样,会伤到腰。”
蔺师仪会砍树?
依着之前,楚四娘定然会无条件相信,但昨夜的“煮尸水”事件实在打破她对他的信任阈值,深切认识到将军虽好,但也不是全知全能。
蔺师仪几乎要气笑了,“昨天那是意外!”
说着,他接过她手中的斧头,沿着先前的断口处出砍下一斧,比她的要深了许多。
“如何?”
这回楚四娘才照做,果然更省力,虽说虎口依旧被震得发麻,但成效也是显而易见。
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就砍下了一棵树,她抹了把额头的汗,蔺师仪那倒是收获颇丰,筐子里露出一堆绿油油的菜叶子,倒还挺像那麽回事。
“张嘴。”
“啊?”
还不等她多说两句,嘴巴里就被塞进一颗小果子,用牙齿咬破,一股甜味弥漫开来。
“我去那边洗过了。”蔺师仪指了指那边只有一个巴掌宽的小溪,把剩下的野果一并放进她手心。
楚四娘低眉看去,是秧泡子,足有七八颗,每一个都晶莹剔透的,带着浅淡的橘色,上头还沾着清澈的水珠,她擡眸看他,认真道:“谢谢,很甜。”
“嗯。”蔺师仪应了一声,不自然地扭开头,目光落在被腰斩的树上,微微挑眉,“你力气倒是比我见过的其他女子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