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铜板分成了同样数量的两个荷包,将其中一个往前递去,“喏,咱们一人一半!可不许说我不讲义气!”
楚四娘骑着驴,一手握着缰绳,并不回头,“帕子是你绣的,也是你卖的,哪有给我分钱的道理?再说,”她顿了下,看着熙攘的人群,温柔的阳光,似乎一切都在变好,嘴角轻轻翘了起来,“要没有你,我这载客的生意也起不了头。”
荷包被失落地收回去,那个声音又道:“那,那我把你欠的五十文给免了?”
“不用,我能还得起的,”楚四娘回过头,眸中露出一丝狡黠,“若你实在想,不如,你请我吃烧鹅吧?”
好事发生的时候,就该吃烧鹅的!
……
楚四娘拎着用荷叶包着的烧鹅回家时,蔺师仪已经结束了今日的下厨实践。
桌上摆了两碗菜,一碗是野菜,另一碗还是野菜。只是一碗是焉了吧唧的灰黄,一碗是过分翠嫩的青绿,那人正坐在桌前,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木箸,木箸的末端还被他用牙齿来回地碾着,愁得几乎要成了桌上的第三碗野菜。
“我的舌头好像坏了,”蔺师仪整个眉眼都耷拉着,“竟然尝不出哪碗更好吃。”
唔,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两碗都同等的难吃呢?
楚四娘到底没忍心告诉他一碗炒糊、一碗夹生的真相,把荷叶包放在正中央,一点点打开来,油光发亮的鹅便显露出来了,“那尝尝这个呢?”
蔺师仪顿时不纠结了,把两碗糟糠推到桌角,以免碍眼,盯着烧鹅,却迟迟没有下箸,眼神有些纠结,迟疑地开口:“你今日载了很多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