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楚火落只管叫她们安心,“这军营里正缺大夫,司鸿朗对你们只会乐见其成,若那个军医不配合,便往外再寻一个,左不过学点粗浅的处理伤口,多花些银子,总有人愿教。”
“不论如何,我们必须在这站住脚跟,否则,就真的只能看他人眼色过活了。”
年岁最小的方灵芝讷讷地举起手,有些不好意思,“大当家,这里可都是男人,我们真的要待在这吗?”
楚火落淡淡地瞥过去一眼,倒是没动怒,“若仗打输了,大家都是群死人,有什麽男女大防可言?若仗打赢了,少不了封赏,有了钱,还用在乎别人几句不痛不痒的流言?”
方灵芝仍是咬着唇,“那他们会不会趁夜……”
“会,”楚火落毫不犹豫地点头,今日白天的那些眼神再熟悉不过了,带着色与欲的恶劣,她敢断定,今夜必然会有人闯进来,“正好杀鸡儆猴,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能被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几人将刀藏在被褥里,虽合眼像是睡着,可一个个手都把刀柄捏得紧紧的,只待一点风吹草动,便可拔刀暴起。
但那些鼾声此起彼伏的,吵是吵得很,但也把瞌睡虫一并传了过来,那支烛早就熄灭了,帐篷里黑漆漆的,再适合睡觉不过,况且,周遭还有许多姐妹,也不是那般危险的样子。
方灵芝原本虚虚合上的眼皮,不知在何时彻底耷拉下去,抱着刀鞘,竟也睡得香甜。
只是她大抵睡相不大好,兴许踢了被子,以致身上有些泛凉,便松了刀,胡乱往旁边摸索起来,寻着一块布料似的东西便往自己这头拽,只是那料子太薄、太小,怎麽都不够御寒——奇怪,她什麽时候在床边放了这东西?
她猛然惊醒,却在下一秒被只粗砺的手掌捂住口鼻,阻止了她即将跃出喉头的叫嚷,她欲拿刀,可刀早被踢到了边上,她整个人被拎起来,那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就要这般把她抢出去了。
若离了这,天知道会发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