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秀哼了一声:“我只盼着世人赶紧将我忘了!”

他过去的经历,实在没什麽光彩可言,範秀根本不想出去,出去叫人笑话吗。

而且李弗请他是什麽好事啊。

範秀当年说过和寡妇相关的事情的,他是希望妇人能够守贞守节的。

要範秀说来,常氏受辱,她应该自尽,主动地以死明志,然后朝廷为她翻案,表彰她的贞节、勇气,记录下她的事迹。

但是李弗要範秀做什麽,李弗要翻出旧事,说明範秀当年也是支持保护寡妇的,他根本就是断章取义,要拿自己作筏子呢!

範秀他还如当年一般,他是要女人忠贞守节的。

範大郎见父亲如此,说:“父亲,今日不同往日,您都让我娶了潘家的女儿做媳妇,太子和太子妃前些时候亲自说和潘氏姊妹两个,如今我与李弗同为东宫的左膀右臂,他有功绩,又有父兄在朝中,甚至能够主审常氏这样的大案,儿子何时才能与他比肩?”

範秀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

範大郎虽然着急,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人得自己想通了才算数。

範二郎就在门外听着父兄谈话呢,他性子稍微急些,这时候忍不住走到门口,说:“父亲,您现在清高,实在晚了,您要是真清高,那会儿当今陛下登基的时候,您就应该带着我们哥俩给先帝尽忠了,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

範大郎赶紧上去堵弟弟的嘴,却为时已晚。

範秀气得满脸通红,随即他抄起鞋底子,狠狠朝小儿子头上砸过去。

範大郎挡在弟弟前头上,就觉得后脑勺一痛,险些站不稳。

範二大声喊道:“娘,大嫂,妹妹,你们快过来,爹要打死我和大哥了!”

随着这一声吼,範家整个乱成了一团。

範秀穿着一只鞋撵出去,大喝道:“孽子,孽子!”

他怎麽生了这麽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