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风可不想再冒雨去找客栈,自己头上带着伤,被雨淋湿定要感染。

她还想再求几句,就见一个胖胖的妇人从店铺里走过来,听到掌柜在赶人,将手中的正拎着的水桶一丢,叉腰骂道:“徐昌珍,这店可是老娘的,什麽时候赶客由得你作主了?”

那掌柜脸皮一下垮下来:“你自己看,这可是戴孝的寡妇,你让她住进来,其他生意还怎麽做?”

那胖妇人回头,这才看清安春风额头缠着的白绸,也微微吃了一惊:“大妹子,你这还是热孝里吧,怎的就出来走动了?”

安春风无奈将之前投亲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才道:“还望两位宽容,能收留一晚,银钱上不会短!”

她摸出碎银搁在柜台上。

掌柜看一眼银子,感叹一声:“现在雨大,赶你这个苦命人出去也丧良心。

不如这样,你在房间里别出来,免得惹人说叨,饭菜我给你送进去吃,明天你早早离去,不惊扰别人。”

能住就好,安春风哪有不肯的,于是在仙客来客栈的一个小房间住下。

入夜,大雨没停,客栈生意清淡,并没有多少客人入住。

胖胖的老板娘亲自送来饭食热水,拉着安春风嘘寒问暖,好一通询问。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安春风还是个带着热孝的俏丽小寡妇单独出门。

从老板娘口中,安春风总算明白一些原身都不了解的京城习俗。

怪不得掌柜不愿意自己住客栈,原来,头缠白绫是亲人刚死,尚未入土的直系亲眷所戴,这可是真真的热孝。

安春风心里好笑,原身的“亡夫”唐玉书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确没有掩埋。

自己能替他戴孝,算是给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