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赴京赶考,一路顶风冒雪,还未进城就病倒客栈,病来如山倒,花光银钱。

同行学子都束手无策,是客栈夫妻重金求医,又精心照顾才活转过来。

唐品山感恩,娶了客栈夫妻的女儿刘氏为妻,又在岳家支持下谋了钦天监的差事,两家相处融洽。

可刘氏短视又心狠,脾气不好,稍微不悦就以恩人身份要挟。

几十年下来夫妻感情就消磨殆尽,只剩儿女责任,幸好还有一个老家来的青梅竹马萍娘得以宽慰。

正因为如此,唐品山才对孙家婚事如此反感,他不想唐玉书也步自己的后尘。

看着唐品山摔门而出,刘氏脸色苍白,身体一软,好像浑身力气都没了,顿时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没有心的男人,自己跟着他吃苦受累生儿育女几十年,还只是还恩!

唐二郎早就等在外面,见父亲气沖沖离开,他赶紧进来,看见刘氏软成一团,忙上前扶起:“母亲,你怎麽了?”

刘氏看见小儿子,顿时有了依靠,一把拉住唐二郎的手臂就开始哭泣:“二郎,你那狠心的爹不是人,他真不是人!”

父母吵吵闹闹几十年,唐二郎早就看腻,此时被母亲拉着,只能好言相劝:“母亲,父亲只是抹不开面子,等到大哥回来,孙家帮忙谋到实缺,父亲就无话可说了,到那时候定会低头给娘赔不是!”

一想到大儿,刘氏又来了精神,她三两下擦干净脸上泪水道:“是了,你爹不管,还有娘在,娘定要帮你和大郎立起家业。”

唐二郎顺势问道:“孙家和三郎的八字庚贴可换成?”

“当然是上好的姻缘,还是城里上善大师看过的。”

因为自己一力促成的婚事,撵走安氏、唐牧也改姓秦,孙家很满意,不仅封了红包还送了一副头面首饰,而且是眼下京中最时兴的凤头雪云光珠钗,百两银子都不一定能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