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品山心中郁闷被萍姨娘几句话洩去大半,萍姨娘进京时并非身无分文,老秀才也给她百两压箱银。

不过在刘氏手下生活多年没有月银,另外还要悄悄给唐品山添补腰包,若不是萍姨娘绣功尚好,能做些香囊绣袋换零用钱,早就花得干干净净。

这些事唐品山早就知道,此时听萍姨娘说起,他心里顿时生起愧意:“萍儿,这些年是为夫亏欠你了,马上就去找一个铺子给你打理!”

“啊!品郎可是当真?”

这一次萍姨娘的惊讶不是装的,家里钱她看得清楚,库房里面除去一些田庄送来的鸡鸭米面,账面就只有可怜巴巴几十两银子,难道唐品山还有私房钱?

唐品山故作神秘:“再等几天你只管听好消息就是!”

他跟京兆府几个知事谈得投机,说京城最近几年鲜果时盛,价格也越发高了,搞得他们品诗论词时,那一个果盘都买不起来。

不如几人合资开一个香果店,不图赚钱,能让自己等人随时有果盘享用就行。

现在萍姨娘说起刘氏的店铺,唐品山就想把香果店的股份给她,也能表达自己的歉意。

虽然这店铺八字还没有一撇,萍姨娘也高兴,买果盘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至少比刘氏的杂货铺和客栈要好听些。

七夕节后第五天早上,晨光朦胧,倒夜香的粪车才刚进入小巷,就响起几声惊呼:“快来人呀!这里有死人!”

死人没有,活人倒是有几个。

在一条小巷堆放恭桶的角落里,一个眼蒙黑布,手脚绑缚的女子昏迷不醒,若不是身上那些豔丽的纱衣引人注目,都会被人当成一堆杂物忽视。

早就在城里等待一晚的巡捕闻讯而来,快速将女子送进马车,又让收粪的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