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没胆子看。
这里是兇名在外的金府,路过时都得快走几步,生怕沾上血气。
现在是没空看热闹。
这里一大半的家里有人在服装作坊上工,早出晚归都不在家。
在家的也在忙着做盘扣,打结子这些小手工,这些东西都是女工们从服装作坊带出来,家里人利用閑暇时间做完再交货。
活计就摆在那里,自己不挣钱就被别人挣了。
官帽胡同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忙得飞起,谁会看热闹?
况且,他们也不愿意得罪里面的指挥使夫人。
现在才是腊月,家家户户已经在商量着初一时给夫人送鸡还是送鸭!
另外就是金大人是兵马司指挥使,只管巡查缉捕,总有人把他错当成能判案的大理寺官员。
每次都是胡乱跑来哭嚎一阵再被送走,官帽胡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自然就连看都不想看。
就在宋含姝离开时,金府出来一架马车,也径直往西城顺安坊唐家去。
就在这时,几匹马从旁边的巷道急奔过来,很快就跟福伯的马车相遇。
金牧野气势汹汹一勒缰绳,对赶车的人道:“车上是谁?你们是去哪里?”
新买的下人恭敬回话:“回小郎君,是去西城顺安坊!”
马车里,福伯撩开帘子:“牧哥儿,是夫人要老奴去问话!”
金牧野的话突然噎住,他的目光死死盯在福伯怀里,那是一个正在熟睡的小男孩。
是唐远!
虽然才一岁,金牧野已经看到自己曾经厌恶嫉妒的样子。
十岁考上童生,被夸赞为“少年才俊”的唐远,此时还只是个一岁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