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阴间,与星月相见了?
谢云诀挣扎着坐了起来,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她头上裹着纱布,冰雕玉琢似的小脸,苍白得厉害。
星月心疼极了,忙扶住她单薄的身子,往她身后塞了一个月白色绣牡丹引枕,“公主先别动,您摔到了脑袋,万事以身子为重。”
谢云诀虚弱地靠在床头,意识逐渐回笼后,谢云诀不由攥住了星月的手臂,喃喃了一声,“谢云玥……”
她身体太虚,声音也弱,星月没听清,只担忧地说:“公主,您昏迷了三日,先让御医为您检查一下吧。”
似曾相识的话,让谢云诀有片刻的茫然,这才瞧清室内的场景,不是阴森可怖的地狱,也不是房间狭小的宗人府。
金丝楠木罗汉床上海棠色帷幔以金鈎挂起,紫檀木框钳灵芝插屏旁是做工精美的梳妆台,室内一景一物,与她原本的寝殿所差无几。
难道人死后竟还有这待遇?
怔愣间,星月扭头吩咐了一句,“皇上和淑妃娘娘担心坏了,快派人通知一声,就说咱们公主醒来了。”
谢云诀不由扬眉。
她早已经不是公主,一个罪臣之女,皇上和淑妃怎会为她担心?
不对。眼前的星月也处处稚嫩,还有身上这身裙子,像极了两年前谢云诀赏的那条,星月珍视无比,不小心刮坏时,还心疼坏了,修补好后,再也没上过身。
就算谢云诀又赏了她几条,她也不敢穿,非说留着给自个陪葬,让人又好笑又好气。
谢云诀虚弱地攥住了她的手,“今日是几月几日?”
星月凑近了些,这才听清,忙回:“正月十六呀,公主这一昏迷,上元节都过去了,奴婢都快被您吓死了,摔下马也就罢了,还偏偏撞到了脑袋,亏得您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