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还不够清楚?”
谢时熠道:“儿臣只是觉得,李美人能陷害儿臣,自然也能陷害二皇兄,此事尚有疑点,望父皇看在二皇兄性行温良,勤勉忠君的份上,给二皇兄一个自辩的机会,若二皇兄当真冤枉,真处置了他,幕后之人只会逍遥法外。”
嘉盛帝另一只手无意识摩挲着画卷,落在太子身上的目光,却带着一闪而逝的审视,“性行温良,勤勉忠君,你对他的评价当真如此高?”
谢时熠神情顿了顿,不自觉擡眸,嘉盛帝半依在龙椅里,支着额头的手,捏了捏眉心,神情无半分变化,瞧不出是好奇,还是试探。
放在两年前,太子对二皇子的评价确实如此高,经历过权利的浸染,太子也没法保证,他是否发生了改变,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性并非一成不变。
虽无法保证,他也不觉得此事是二皇兄做的,二皇兄一向八面玲珑,就算真做了,也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从算计他的手段来看,隐约能窥出背后之人心思之深沉,如今两个关键证人都与二皇兄有或深或浅的接触,更像是栽赃陷害。
此计可谓一箭三雕,又干干净净将自己摘了出去。
太子清楚处在嘉盛帝这个位子,肯定希望他能够兄友弟恭,他略挺直了背脊,擡头直视着帝颜,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更衬得他波澜不惊的双眸,如同古潭一般,深不见底。
他声音低沉,恭敬道:“这些年二皇兄对兄弟友善,姊妹照拂,对待公务勤勤恳恳,对父皇也孝顺恭敬,就目前来说确实当得起这四个字。儿臣也不觉得二皇兄会陷害于我。”
皇上与他对视了片刻,忽地拿起茶杯砸了下去,道:“不觉得?你一句不觉得,就能将查到的证据全压下去吗?还是说,你认为是朕无知,冤枉了他,才会将他圈禁?”
“儿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