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莫太医来府一趟,就说孤犯了头疾。”
祁弘晟感受到胸口轻飘的触碰,心中沉沉一坠,转身上了马车。他耐着性子不再纵马,只能催促车马尽快回城。
次日,萧云芷醒来时,祁弘晟已然不在府中。她浑身上下的伤口被处理过,她轻轻摸过胸口纱布的收口,便知那是祁弘晟的手笔。
她曾经贪玩骑马,在手心里留下的伤口,都是祁弘晟为她敷药。
昔日,她少女情思,觉得分外甜蜜,可如今只觉得胃中恶心。她口中残余着苦涩的药味儿,她想大概是昏睡时被灌了药,此时仍然觉得胃中翻滚,连连作呕。
不知道是对药物,还是对灌药的人。
沉默寡言的嬷嬷送来温热的汤羹,萧云芷没有拒绝,拿起调羹强迫自己吃了些。
桌上的饭食种类很多,大多是养胃健脾,温补调和的餐食,看其成色用料,便知道是皇宫中分拨给太子的份例。
萧云芷对这些可谓熟悉。她曾经常与太子和先皇后同食,而面前的菜品,都是她曾经在皇宫里吃过夸过,愿意多动几筷子的。
如今,这些食物放在她面前,却挑不起她半分食欲。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夹菜,下咽,比往日多吃了许多饭菜下肚。
她的胃膨胀酸涩,直犯恶心,但是她没有停。她知道太子的人会将一切都事无巨细地报给太子,包括她今日多吃了几口餐食,包括她是否对昨日之事有怨怼。
她不能有怨怼。
她兄长的命,系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