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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弘晟上前就要拖拽萧云芷,心中那貍猫逗鼠的恶念消失殆尽,只有满满的不耐——当他羞辱萧云芷时,他极尽侮辱之能事,将她形容得卑劣不堪,自甘下贱,可是当她真的当着这些奴仆自甘下贱时,他又觉得她是在踩他的脸面。

她再怎麽说也是他的女人,她合该是做主子的,岂能以这样尊贵身份跪低贱之人!

他拎起萧云芷单薄的肩,押解着奴仆的侍卫在他的授意之下,拔出了雪亮的刀,银光一闪,从背后捅穿了老管家的腹腔。

院落内尖叫声四起,萧云芷前襟落下了点点的血腥痕迹,她垂首去看,已经说不出半个字来。

“以奴欺主,该杀。”

祁弘晟冷冷地说。老管家被捅穿了腹腔,并没有立刻咽气,仍然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家人悲呼出声,却寸步不动,被挟持在侍卫和绳索中颤抖不休。

萧云芷甩开祁弘晟的手,扑到倒地的老管家身前。老管家对她露出个因剧痛而扭曲的笑容,溢血的唇含糊说了几个字:

“没事小姐,老奴去见老爷去”

他含混说着,在一阵喘息中咽了气。萧云芷抖着手合上了他的眼帘,口中也叠声说着“我有罪我有罪。”

祁弘晟最是看不惯她这种与低贱奴婢同流合污的下作之态,此刻不耐催促道:

“孤心慈,已替你动了手。还有一人,快选吧。再过一柱香,若是地上还只有一人的尸首,在场的人便都拖出去杖死。”

他说完,蹙眉见萧云芷仍然没有动。今日,萧云芷本穿着一件白中透粉的春衫,衣摆上绣满了春日桃花映水的美景,花蕊都用银线一丝一缕描绘而成,是齐王特意从宫中绣娘手中讨来的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