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东西塞进母亲怀里,却听到母亲低声说:
“你不要想着救我们出去。我儿,你要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萧云芷动作一顿,没有擡起泪眼婆娑的双眸,哑声问道:“母亲,我能做到,您再等等我。”
“不必了,”郭氏微微擡起唇角,一双洞若观火的眸子看向萧云芷:“你没有别的办法,芷儿,圣意不可违。你自身难保,依仗的不过是太子殿下对你的些许情谊,可是我儿聪慧,知道这世上唯情之一字最是动人,也最不长久。”
“我儿也不是那依仗旁人的人。你向来心中有主意,眼里容不得沙子,爱憎分明嫉恶如仇。芷儿,你做不了依仗巨木的菟丝子,你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
“我这做母亲的,更不能拖累你,令你过自己不愿过的日子。”
萧云芷想要开口反驳,也想制止母亲过分揣度她与祁弘晟之间的情谊,可是她张开口却说不出什麽话。
没有比母亲更了解她心意的人了。
她心底里,在知道自己无法做太子妃,也身份低微不配与祁弘晟站在一处时,已经将自己与祁弘晟划分了界限。
她爱慕祁弘晟,此心不变,但她心里清楚她与祁弘晟之间再无可能了,她所有的留恋不过是自我欺瞒。
她以如今身份跟随祁弘晟,她便只能永远依仗祁弘晟,她没有依仗,寄人篱下,她带着罪臣之女的枷锁,她蒙受所有指摘和冤屈,而她却接受着祁弘晟的照料和保护,永远没有翻身的骨气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