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孤的新婚夜。”
顾菁之听太子说道,而后门后传来几声衣衫摩擦声,萧云芷的喘息落得很轻,过了半晌,她嗓音低沉了些,话语中潮意却更重。
“放开我,祁弘晟!谁都知道今日太子要与太子妃同榻,你当真要在旁人面前羞辱我吗?”
顾菁之胸口刺痛发烫,有什麽力量蛮横地在他胸口沖撞,几乎穿透他的骨骼。
“你将孤对你的宠爱视作耻辱吗,芷儿?”
祁弘晟的声音低沉,又是一阵裂锦声,萧云芷陡然发出短促而尖锐的惊叫,而后却仿佛被掐断了声音似的。
门的这一边,顾菁之左手的五指刺穿了他身上轻薄的衣物,在他大腿苍白的皮囊上留下几个血肉模糊的印子。
他慢慢屈身,草草用一张帕子擦掉涌出的血水。
门后,水声渐渐粘稠起来,萧云芷短促的呼吸和恼怒的词句变了调子,像是一种漫无目的的,古怪吟哦。
顾菁之没听过这样声音,他蹙眉,强压他的浮动的心绪,可那收效甚微。他的头颅突突刺痛着,心里却像是被一团极为温热的水滚过,痒意和麻意几乎将他逼疯了。
他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惊慌失措,指尖儿再次陷入方才印出的疮口里,用更尖锐的刺痛压过那阵席卷他周身的麻。
少年不知情爱为何物。顾菁之那双枯井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水意和躁意,他浑然不觉,仍然惶惶不知所终。
又一阵闷响,像是浪涛击岸,顾菁之突然忧虑萧云芷是否受了伤,她大病一场,看起来纤纤弱质,如何承受浪潮?新造的房门自然无缝,他看不到门后的情形,却在下一瞬失去了冒着大不韪开门查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