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衍一副往日的平静模样,“早在边缘之地被师叔你发现时,我就让洛染进入了妖界,她自然不在此地。”
掌门大惊,洛染竟然去了妖界,谢长衍外出都将化为原形的洛染藏在斗篷之下,没被掌门他们看见。
他担心自己闺女,自动往谢长衍说的话想,但其余长老不是,他们不会轻易相信谢长衍,进入房中,仔细查看,却并未发现有女子居住的痕迹,连床上的枕头都只有一个。
长老四处查看,屋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方桌,没有多余的东西,连藏人的地方都没有,长老还在仔细查看屋中角落,靠窗的方向却突然闪过一丝妖气,在场衆人立即察觉,立即循着妖气追去,定当是洛染,还妄想当着他们的面逃脱,简直可笑。
几个长老身影消失在窗边,不久便回来,手中只能看见缚妖索,好像绑缚着什麽,但一团透明,只能感应到浓烈的妖气。
当真是哄骗他们的,洛染用了隐身符,还企图蒙蔽他们的双眼。
隐身符无法让人看见,却身体依旧存在,只要被人碰到就会洩露,隐身符只能时间到了后自动恢複,或者泼洒墨水或者其他有颜色之物让其显出原形,并无其他更好的办法。
谢长衍没有反抗,跟着掌门等人回到天极宗,回宗路上许多修士的视线落在谢长衍身上,有可惜,有嫌恶,也有怜悯,但他视而不见,只垂眸走在队伍之中,换下了斗篷,走在弟子中间,依旧挺拔,长身玉立,但境况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时间一到,隐身符失效,缚妖索捆绑的妖物显出原形,正是一只白色小猫,与徐锦影像石中记录的洛染妖族形态并无二致,掌门担忧洛染,但这个时候也不便与她多说,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话。
一路乘坐传送阵回到宗门,在谢长衍归宗那日,许多弟子安静地站在两旁看着,特别注意了在只被缚妖索的小猫,猜得不错的话,这只猫应该就是身为妖族的洛染了。
视线在谢长衍和那只猫上来回打转,场面格外寂静,无人发出声音,都沉默无声地目送谢长衍被扣押至太虚殿。
之后的事情与他们这些弟子无关了,究竟怎麽处置,掌门的女儿又为何是妖,为何在宗门潜伏如此久都没叫人发觉,洛染是否当真与妖物有所勾结,对天极宗乃至修仙界当真有所图谋,都不是他们能管的事情,一切皆有四大宗联合审问,给这件事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给出一个结果。
此事虽有三大宗参与,天极宗却也不会让他们过多插手此事,若全被他们做了主,他们天极宗的何在,除天极宗以外的人都候在大殿之外,虽然心有不满,却也没这个胆子在天极宗头上指手画脚。
太虚殿中,谢长衍双膝跪地,目视前方,神情没有丝毫认错和悔过之意。
长老收回缚妖索,看向地上蜷缩着的白色小猫,厉声道:“洛染,还不现出原形?”
洛染没有出现,地上的小猫突然化作白雾凭空消失在原地,掌门和长老们震惊,连忙追寻妖气而去,但空气中残存的那抹妖气迅速散溢而去,寻不到丝毫痕迹。
反观一旁的谢长衍,不见半分惊讶,好似早已知晓会是如此。
他们竟被生生蒙骗。
此事与谢长衍分不开关系。
天极宗长老对谢长衍自然心有不忍,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但洛染是妖,谢长衍不告知宗门便罢了,还与洛染成婚,甚至替她隐瞒,带她潜逃,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已经不是他们不忍就能视而不见的。
他们是天极宗的长老,妖族与人族势不两立,斩妖除魔是他们之责,即便洛染没有作恶,也不该出现在天极宗,此事若是发现得早,悄无声息将她逐出天极宗就罢了,但事到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又如何轻易收场。
“长衍,我们都知你最讲道义,你与洛染成了亲,不能将她弃之不顾,但万事要以大局考虑,这事关整个修仙界,并非你一人之事,你师尊教给你的,你莫非都忘记了?”
崇涯长老听了两句,将这说不到点子上的长老挤到一边,“长衍,你且告知我们洛染究竟在何处,我们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对外也好有个交代,我们都知晓洛染这孩子本性不坏,即便是妖,想必也没有作过恶,只是这件事稀里糊涂的,我们也不安心,况且掌门还在此,他是洛染的爹,自然想知道事情经过,咱们也不会害了洛染这孩子,事情没个结果,洛染躲躲藏藏,你又如何能够放心?你说是吧?”
可不管长老们怎麽说,谢长衍皆不为所动,只说他并不知洛染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