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撇着嘴,喃喃道:“周妈妈告诉你的?不对,周妈妈说你吓人才不会跟你说话呢。”
楚炼:“”
她还在头头是道地分析:“总不能是你救的我,琵琶女的字条我都看见了。”
“还真是你救的我?”她突然错过身子,向前一倾,而一直平稳行驶的马车不知怎得,猛然一震,她重心不稳,险些跌进楚炼怀里,瞪大双眸擡起头,才发现二人的鼻尖已经撞上了。
她干笑了两声,从他的双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光滑的布料滑过楚炼的指间,留了一寸香在他指腹上。
“就算是你救我,也是应当的。”她梗着脖子看向窗外,心里一个劲地想让耳朵的火红赶紧褪下来。
楚炼默默地点着头:“应当的。”
但姜蘅还是没想通,琵琶女又是怎麽一回事?
楚炼双眸划过她腰间空落落的佩带,把从李卿言手上抢过来的荷包塞进她手心里:“其实你不必急着逃出来,我自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他将她张开的五指一一按拢:“那日你坠入河中之前,我已经要过来接你了。把你捞上来之后遇到了玉姑娘,便让她送你回来,娇莺姓薛,名取一个玉字,是前淮中官盐运使的女儿,如今已经不在百花楼了,阿婵放走了她。”
“可是北辰王怎麽可能轻易让你放我走?”
“自然不轻易。”楚炼几不可察地笑了笑,又咳了一声,“他要走了那张印有北辰王私印的内宫地图。”
姜蘅气得差点要跳起来:“你傻呀!我肯定会想办法逃出来的,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找到那张地图,只要有那张图,扳倒北辰王不是轻而易举吗?”
他的神色归于平静,像一潭深渊:“万一你有事呢?”
姜蘅缄口许久,也只能点点头,她没有万全的把握逃出来,万一哪天真把李卿言惹急了,就算李卿言死罪难逃,她也会比李卿言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