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听他恭维,乐呵一笑,关心起他的身体来:“你眼睛如今好些没有啊?”

白瞎子不是真瞎子,只是从小眼睛畏光,又没有钱医治,眯着久了视线模糊,长宁街上的算命摊主们就喊他“白瞎子”。

白瞎子沖她摆手,一脸无所谓:“老样子。”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诡秘起来:“我可提醒你,那间铺子人来人往地轮换过那麽多租客,人人都说是有不祥之兆,你可别惹了一身骚,连跟我一起摆摊的机会都没了。”

姜蘅听他这话全无酸意,着实是好意提醒,多嘴问一句:“什麽不祥之兆啊?”

白瞎子撚了撚自己的胡子,摆出经验老道的算命先生的谱来,手指掐了掐,嘴中念念有词,最后下定结论:“亏本呗。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命与钱吗,血光之灾倒是没有,倾家蕩産比比皆是,你多注意着吧。”

“你说说,前几任店主都是怎麽倾家蕩産的。”

白瞎子见她来了兴致,把面前的白羽扇撑开,一边扇风一边说道:“上一个开面馆的,起初也是红红火火,没多久就没有客人了,你以为真是福缘酒楼小心眼儿,连个小小面馆都容不下?”

姜蘅以为他是故弄玄虚,却听出这当中似乎有内情,急着问下去,白瞎子伸出手:“钱来,我不白说给你听。”

她撇撇嘴,从锦囊里将碎银掏出来。

白瞎子点了银子,收好以后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先是环顾了四周,又叫姜蘅凑近一些:“也是我人缘好,面馆老板亲口跟我说的。”

她被吊起胃口,都快要不耐烦了。

“你再不说,就把钱还我!”

白瞎子妥协,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面馆老板无意间发现这铺子有个地下暗道,穿越暗道,里面藏了个私铸钱币的地方,私铸钱币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