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炼将吴王罪证一一查清,遥至玉门关军马粮草异动,到梦谷阁历任店主尸首,连同章氏赌场置换流通私币的证据一一奉上。

此事震惊朝野,皇帝大怒,以谋大逆之罪宣判。

吴王为首犯,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若部曲、资财、田宅并没官;伯叔父、兄弟之子皆流三千里。

姜恪竹与吴王有姻亲相连,难逃惩罚,然而他另外奉上一封密信,便得皇帝宽恕,算是戴罪立功。

吴王府的所有财産封为官用后,整个永丰街都冷清了不少。

姜蘅走在这条街上,察觉到李卿言今日格外沉默寡言。

她勾唇笑了笑:“王爷这般伤感,倒像是兔死狐悲。”

李卿言在她的额头上点戳一下:“你以为本王替吴王伤感?”

“不然呢,总不能是替自己。”

姜蘅说完这句话有点后悔,想起楚炼同她说的,北辰王也留不得,注视着李卿言的那双眼睛迟疑地挪开。

他握住她的手,叹息一声:“自然是为自己。”

“为什麽?”

“同一条消息,本王的王妃却还要向外人传达。”他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弯了弯,轻轻地捏住她的指尖,“过往如何,本王并不介怀,可你是我的妻。”

姜蘅以为他发现了什麽,原来又是吃飞醋。

她在传递消息上称得上公平公正,甚至还偏私提前告诉了李卿言,他自己没把握住机会,总归是不能责怪到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