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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婵替她们开了门,姜蘅见她一身素缟,神情憔悴,心又往下坠了几分。
薛玉不打扰她们二人谈话,识趣地先行离开。
姜蘅问出了一个不敢知道答案的问题:“楚大人他他真的出事了吗?”
阿婵冷笑:“王妃以什麽身份关心楚大人的生死安危?莫非是皇后?”
姜蘅单手撑着桌子,借力站稳:“我知阿婵姑娘对我有偏见,明日是登基大典,不日便是我的封后大典,我既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又何苦拖着病体夜半来访?”
“阿婵姑娘苦心经营、蛰伏多年,也不希望梦想幻灭,毁于一旦吧?林司监。”
姜蘅语气平稳地吐出这几个字,阿婵面对着她,身形明显一晃,勉强立住了。
端阳长公主执政期间,格外器重一位豆坊出身的女探花,赏识恩宠之盛,甚至破例许她头一年不必外派为地方官,直接入京城内卫司担任司监一职,官职仅次于内卫司使。
长公主甚至力排衆议,一年后提拔她为内卫司使,成为大周第一位也是最年轻的一位女司使。
历史上对这位女官的记载一笔带过,姜蘅也以为她在长公主被宣判叛国罪后一同被处死,结合阿婵与楚炼、李乐嘉的关系,大胆猜想,阿婵的反应应证了她的猜测。
阿婵坐下来,轻佻地勾起唇角,满脸不屑:“长公主深谋远虑,岂是这狗皇帝和区区北辰王能够相比!皇帝忌惮长公主之势,才病愈,竟然迫不及待给她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受后人唾弃谩骂!”
“长公主这一生做的唯一一件错事,便是没能早点许我杀了驸马 ,才让驸马变成刺向她的利刃!”
姜蘅知道这位驸马,曾是她生母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