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竹从正门退出,正好与跟着阿婵一起进来的秦婉蓉打了个照面,他眼中惊异恐惧之色难掩,嘴唇隐隐颤抖。

秦婉蓉站到他面前,满目柔情,柔声道:“老爷,妾身回来了。”

姜恪竹僵笑着:“回来便好,不如与我一同回府,便不叨扰林大人了。”

秦婉蓉缓缓地摇着头,微笑说道:“不急,老爷先行回府休息,陛下登基以来,妾身尚未有幸拜见,不能失了做臣妇本分。”

有位小厮步履匆匆走到姜恪竹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他的神色终于归于正常,连声道:“好,好,确实不可失了礼数。”

秦婉蓉得了他这句话,便顺从地松开挽住他臂膀的手,跟随阿婵仰首挺胸地走入内殿。

“臣妇参见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乐嘉拂手,笑道:“平身,朕与姜夫人也有好些日子不见了,听闻姜夫人一直抱病,如今可好些了?”

秦婉蓉笑答:“如今已好全了,才敢拜见陛下。”

就连抱病都是谎话,秦婉蓉的死讯传出后,姜恪竹为证夫妻情深,给她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丧仪,棺椁与仪仗队从长宁街浩浩蕩蕩过,人尽皆知她的死讯。

阿婵将人秘密保下后立刻报给李乐嘉,李乐嘉便很快对姜恪竹起了疑心。

只是李卿言这个正统储君尚未清除,她无暇顾及姜恪竹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登基之后便被姜恪竹乘了先机。

她今年才十九岁,又是女儿身,且在此之前人人深信不疑李卿言是储君,她顶着巨大压力登上皇位,不惜软禁了年幼的胞弟,朝中不少人虎视眈眈。

“赐座。”

秦婉蓉不曾落座,从袖口取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纸张,展开后由内宫女官呈给李乐嘉。

李乐嘉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眉心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