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揭露了大祭司的罪状,他还有那麽多党羽,若是帮着求情,皇帝那没脑子的说不定就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他不由攥紧了拳头,擡头的一瞬看到了童真真担忧的表情,骤然一愣,以为她是在为即将面圣而紧张,下意识把手放到她头顶,安抚地轻轻摩挲,连语气都柔和许多:
“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会护你周全。”
男子的手掌宽大,覆着薄茧的手指温和干燥,他的掌心有些发烫,一下下的抚摸仿佛落在了她的心上,没来由便觉得平静许多,可不知为何,那温度又渐渐攀上了她的脸颊,她努力想为这异样的感觉找个理由,最终头脑一热,恍然大悟脱口而出:
“这就是妈妈的安全感吗?”
谢辞:……
他的手一顿,而后毫不犹豫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唇角那抹春风般温和的笑也消失得无影无蹤,垂眸轻叹:
“谁想当你妈啊……”
这声叹息融入风中,随风而去,马车徐徐前行,终究抵达了渊都中央那座恢弘的宫殿。
再次踏入一国之君的宫殿,童真真感叹自己这也算二进宫了,多少也有些亲切,和第一次见长皓皇帝时的紧张不同,这回倒是放松了许多,甚至还比较起了两国宫殿的装修风格,结果没等她悠閑太久,就被一声傲慢的高喝止住脚步:
“哼,不过区区小仙,见了朕为何不跪?!”
童真真眯眼向堂上望去,只见一和谢辞差不多大年纪的少年着明黄龙袍,坐也没个坐相,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靠在龙椅上,丝毫不顾及下面的文武百官,值得注意的是,龙椅后似乎是一处偏殿,珠帘垂下挡住了一道倩影。
她往左挪了一步,少年皇帝伸着的手就往左指,她又往右挪了一步,他的手就跟着往右指,童真真这才发现他在说自己!
她一手指着自己,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