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耳朵灵得很，自然没错过这声抱怨，在谢辞手底下阴阳怪气道：

“早知哥哥来，我就不来了，还是让哥哥的祖宗歇歇吧！”

哪有人用自己祖宗骂别人的？他绝对有病。

童真真的小九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谢辞瞥了她一眼：

“不是讨厌我吗，干嘛关心我祖宗？”

童真真：……食不食油饼？

“行了，不扯皮了，”谢辞被她皱成一团的包子脸逗笑了，将人放下示意她自已走，“我也觉得这冒犯列祖列宗，但我家那老头子非要我这麽说，我也没法子。”

童真真接过谢辞递过来的小吃，毫不客气塞到嘴里咀嚼，思索了一下这个老头子是谁，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说他亲爹——在和古娄一战中战死的临渊将军谢铭。

毕竟是对方已逝的血亲，童真真收起了方才没个正形的模样，有些小心地开口：

“你爹他……还挺幽默的？”

“得了吧，也就我娘能受得了他那个臭脾气，”谢辞失笑，难得聊到了这些，他一时也变得健谈起来，眉眼不自觉温柔了许多，“我性子随他，战场上都是些亡命之徒，嘴里自然没个干净的，骂得一个比一个髒，老头就跟我说，日别人祖宗算什麽好汉，真男人只骂自己祖宗！”

“噗——这听着好中二啊！”童真真没忍住笑出了声，擡眼去看谢辞，他像是又回到了和父母笑闹的时光，嘴角噙着一抹怀念的笑意：

“那之后我就也跟着他改口，结果被我娘听见了，气得她抄起狼牙棒追着我爹满院子打，当时我和小鸢就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他哀嚎求饶的叫声震得屋檐上的喜鹊都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