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乔很可惜,可惜自己今晚还是可能会死。
她和这些百姓之间的互动,再无法複刻。再重複已然无意义。
她轻声,用百姓无法听见的声音说着:“他们怎麽做到如此热切祝福我的呢?就因父皇母后庇荫麽。”
她既不是父皇,为天下操劳。也不是母后,作为一国之母典範,每年主持先蚕礼。她只会在宫中学一些诗书琴棋,享受着公主点点好处。
“殿下。”知潼在边上开口,“您大婚,陛下免去举国上下一年农作赋税。让工部大举推新农具,让户部大举推新包谷。开通边疆多处互市。您今日该是得万国同贺t。”
姜晏乔后知后觉恍然。
……她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彻底将这事丢在脑后。父皇借着她新婚做了不少事情。她知道这里对百姓有好处,只是想仅仅一年赋税和开互市而已,并没有在意。看百姓这样,好处是极大?
知潼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将这点好放在了她身上。
不过姜晏乔明白,就是父皇庇荫。
谢南川是文官,听知潼说起这,在边上向姜晏乔解释:“陛下心中有百姓。去年丰年,今年天热得晚,收成恐怕不好看。一年税难收,不如借此机会让各地修养一年。恰逢户部改革,于是放在了一起。”
这些和姜晏乔没任何瓜葛。
姜晏乔又突然想到。要是她大婚死了,岂不是父皇的这些事全白做?难道她的死不是有仇,是和朝廷上的事也有关?
她对朝堂上的事一无所知,除了重要的夫人们,其余那些个官员谁叫什麽根本没记过!
思绪飘远了些,又立刻被姜晏乔拉回来。
不行不行,不能想那麽远。
她得回到最关键的两点上,刺客和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