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御医有再多埋怨也不敢说。他不想死。
姜晏乔见眼熟的药箱:“洪御医,给驸马看看,止住血。”止不住死了算了,反正……
她死了一切又会重来。
她对谢南川的排斥,已到达希望谢南川去死一死了。
洪御医的到来以及熟悉的阴阳怪气,让姜晏乔好过了些。“吴二小,说精简些。”
吴二小尽可能精简说,只是他说得有些乱:“驸马说是过来投奔的亲戚,住在家中没人住的宅子。女子有叫过大夫,有喜在身。驸马常常会去。她死了,妹妹死了。驸马知道我,他说他和我一样悲痛。他给了我为妹妹报仇的……机会。”
亲戚?就算谢南川替别人养,需要避讳不说给她听麽?吴二小的妹妹和吴二小会以为女子是外室?
吴二小不是傻子,姜晏乔更不是。
姜晏乔多住在宫中。
谢南川不像知潼。知潼无处可去,与她同吃同住。谢南川可以出宫,可以睡在家里,可以睡在他别处的屋里。
到了这种地步,姜晏乔很难挖掘出一点借口,去替谢南川找理由。即便亲戚之话是真的,可杀她的念头也是真的。
她们算是幸运,不过死一次。
她真真切切死了数次。
“她们怎麽死的?”姜晏乔问出口后,又换了问法,“她们死和我有关。是宫里谁去处理的人?”
“不知。”吴二小不知道。
他区区一个太监,能知道多少?
洪御医给驸马检查伤口,听到这些精简的私密,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他内心长叹,手上动作半点不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