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你忘了神谕里是如何称呼他的——”

“不死的怪物。”

“没错,就是怪物。像他这种冷血自负的怪物,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难安。”

“但他是魔君的弟弟,就算他再怎麽冷酷无情,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吧。”

“你懂什麽,血缘亲情有的时候亦未必可信,他们是兄弟又如何,王座只有一个,若是季临渊对魔君之位起了贪念,他就不会对魔君手下留情。”

“好可怕。”

“我们还是离他远一些吧,万一他哪一天瞧我们不顺眼,我们的下场也不会比魔君好到哪里去。”

“你不要瞎说,魔君不还好好的在这里吗,再说了,即便这神谕有几分可信之处,魔君也未必会输给季临渊,毕竟还有一句话叫人定胜天,一句神谕而已,算个什麽。”

“你不要这麽大声,魔君可是很看重这则神谕的,他信了,我们也该相信才是。”

“相信什麽?相信季临渊会打败魔君?我才不信!”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记得离季临渊远一点就好,他这样的冷血怪物,自负且多疑,保不準哪天他杀性大发,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会波及到你我。”

千瑶的回忆中止在这一句话。

今时今日,那些声音仿佛还响彻在耳边。

人们恐惧季临渊,希望他就此死掉。

没有人真的了解他。

千瑶直面着宴瑰审视的视线,一本正经道:“季临渊没有你说的那麽差,他更不是旁人口中说的冷血自负的怪物。”

宴瑰忽而笑起来,偏了下头打量起她来。

“原来你不仅是想要说服季临渊,现在就连我也要听你的话了吗。”

“谁想让你听话了,能让你好好听话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吧。”千瑶讨厌他这样看着自己,更不喜欢他这副置身事外的冷漠态度。

眼前的他像极了一个没有心亦没有泪的怪物。

千瑶被他此刻的眼神刺痛了一下。

在他们初遇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玩味,无所谓,把她当作物品一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