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鵺想象不出,阮姝娅为何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害怕?
阮姝娅回忆起了通过trueendg之后她心中的情绪,除了绝望、痛苦、悲伤、憎恨之外……当然还有害怕。她很庆幸这只是一个游t戏,而不是她的另一个人生,否则她简直像是一个被所有人蒙在鼓中,闭塞了双眼,在透明的玻璃箱中表演的实验鼠。
她的人生是编造的,她得到的情感是虚假的,她的未来是注定的。
而眼前之人,阮姝娅有些複杂的看着他。他到底知不知道呢,如此高尚,身上不曾沾染任何罪孽的人,他曾经拿走了她的心。
房间中一时陷入了寂静,有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对视着,然后在彼此的眼眸之中试图更加了解对方。
半响,是阮姝娅先弯起眼眸,她又恢複了平时的模样,用带着些撒娇的依赖语气对教皇说道,“冕下,你在说什麽呢,我最相信你了,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我会配合学院的研究,尽快将体内的邪神祛除或是杀死,我可是圣女啊,我怎麽可能允许自己伤害任何人。”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后便后退了半步,与教皇之间拉开了距离,脸颊也晕开了浅淡的红晕。她的指尖轻轻揪着衣袖的布料,哪怕什麽也不说,也能够令人感觉到她的羞赧。
一时教皇才感觉到自己刚刚举动与言语的不适。分明在他的心中,他仍旧在意着要与阮姝娅维持适当的距离,可偏偏他却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做出了越界而亲昵的举动。
他不自然的缩回手,指骨微微蜷缩,女子发丝的触感在指尖却愈发明显,久久残留无法褪去。刚知晓阮姝娅体内的东西失控后,教皇便直接来到了墨提斯学院,一刻都没有浪费的与校长见面,为了她的自由应允了过多的条件,他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私心吗。
明明一开始知道阮姝娅会进入墨提斯学院时,他不是就已经默许了让学院帮忙解决她体内的隐患吗。为何仅仅只是看到了比赛视频,听到了有关她的一点不好的消息,他就会这样焦急,迫不及待的来见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教皇在此刻直觉般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慌,他应该远离阮姝娅,他或许不该再与她走的这样近了。否则……一定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发生。
———————————————
教皇在与阮姝娅简单聊了两句后,便因为教廷之中的事务繁忙而匆匆离开了。
那模样像极了逃跑,但阮姝娅并没有在意。新生竞技赛还没有结束,她因为昨日的事情而错过了几场比赛,掉了许多积分,名次也向下落了几位。
但那为难不了她,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bkg,当她再次踏上比赛台上时,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单人比赛之后是为时两天的团队赛。对于普通的新生而言,挑选合适的队友格外重要,在正式的比赛之前博弈就已经産生了,有的时候也许赛事尚未开始,输赢就已经有了分晓。
但对于阮姝娅而言,选择队友这个环节可有可无,她完全不在意自己以后的队友会不会拖她的后腿,或者干脆是某个队伍派来的奸细。
因为她一个人就能够获得胜利。
可惜并没有人能够听到阮姝娅内心中帅气的想法,不然可能会有许多新生想要合起来伙来一起揍她。
阮姝娅的身旁理所当然的也在短时间内聚集了大量了人才。她拥有着足够令人瞩目的身份,又拥有着让人仰望的实力,无论是能力强的人、中庸的人、或是普通的人,都会希望加入她所在的队伍。
“我能够免费在比赛之中为我们的团队提供道具,姝娅小姐,我是很有用的人。”最先找到阮姝娅的人是那个在比赛之中被她吓晕,又被她毁了禁灵器的先行者。
左连溪的身材与神眷者相比要瘦弱一些,身上的肌肉并不特别明显。他平时也喜欢戴着一副眼镜,但那副眼镜应该是什麽道具,也许能够分析人体的数据并存储着许多人的异能信息。他很幸运,看起来身上并没有産生变异,精神也算还好,或许是因为他的智商比较高,平时制定战略与制作道具的时候都需要运用大脑来进行精密的计算,san值较高,于是并没有陷入疯癫的倾向。
阮姝娅在閑下来记起自己毁了他的道具后,就果断让公爵府的人付款赔偿相应的价格了。反正是公爵府的钱,和她没关系,浪费起来也不心疼。
竞赛场上生死自负,更何况仅仅是道具,即便这里的□□都会适时的出手,以保障学生的安全,但每年的赛场上也总会死那麽一两个人。连墨提斯学院内部本身都存在着各种隐秘的危险,在赛场上死亡就更加不值一提,这个世界如此危险,每个人其实都在颠覆的边沿茍延残喘,不知哪一日便会彻底坠入深渊内永不翻身,又有哪里是真正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