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再次相见,就成了生离死别了。
喉结滚动,谢浔颤了颤眉眼问道:“夫子在您看来,还是国家更胜一筹?”
“可您曾带着弟子辗转多地,窥见繁盛之下的薄弱之处,桢州水患、雍州雪灾,那些灾害之年都是我们一一治理过得。夫子,难道你早已忘了?还是说,您明知是错还不思悔改!”
他句句肺腑,恨不得叫醒这深入困局之人。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而今国家破落,百姓受苦,我要这君子又有何用!”谢浔长叹一声道:“太傅,还请您不要被陈年旧思束缚住手脚,靖国虽重却抵不过百姓,若百姓尽数死去,那国又因何而成国?”
“太子赐了你淩迟之刑,今夜行刑。”半晌儿,他哑着嗓子道。
“若你将背后之人供出,尚可留的一命!”
谢浔骤然一听,只觉得分外好笑,随即开口道:“夫子您莫要为我求情,这事都是我一手促成,又哪里有什麽背后之人呢。”
“杨家旧部,可以舍弃。”周太傅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周太傅莫要再劝,若浔一人之命,可叫千万人生,足矣。只求百姓不再受苦,太傅不再被多年所学禁锢思绪,如此,百姓还能有一丝生机。”
他虚弱地拱手行了一礼,氤氲的水汽似要夺眶而出,“行己谢过太傅的多年教诲,只是这一次还请您容下行己走出了自己的道。”
“行己所求,不过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敌国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