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崇尚用武力在孩子面前建立自己的威严,也不喜欢用刻薄的言语在孩子面前发洩。

对姜玥来说。

这个小孩儿只是个孩子而已。

还是个相对比较乖巧的孩子。

“哦,睡过头就睡过头了吧。”姜玥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她从前在国子监里读书的时候,也时常觉得爬不起来,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被嬷嬷叫醒,那样的日子实在难熬。

周正初都做好了被教训的準备,母亲惯常讨厌他迟到,认为这是他不学好的表现。

去年冬天,他生了病,发着高烧睡过了头,没去学校。

母亲知道后勃然大怒,给了他一个耳光,指责他懒惰懈怠,吃不了苦。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怨恨。

和从前可以说噩梦一样的日子相比,现在的母亲已经好了很多很多,这段时间周正初都害怕自己睁开眼睛,又要回到从前的日子。

是不是他在心里对神明许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母亲对他,也有了一点点的爱?

没关系。

哪怕最近对他的这些好,都是演戏,都是在利用他,也没关系。

“妈妈。”他有些不安,漂亮的小脸绷得有点紧,“你今天能送我去幼儿园吗?”

小朋友在开口之前鼓足了勇气,也做好了被拒绝的準备。

他很羡慕班级里其他每天都被妈妈送到学校门口的小朋友,他们甚至能在妈妈面前索要一个亲吻。

姜玥原本是要一口回绝的,但是恰巧她今天很閑,想了想,她答应了下来:“可以。”

院子里,司机早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