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许初彦的时候,许初彦是一个沉默的穷瘸子,偶尔会和自己说两句文绉绉的话,透露零星无关紧要的过去,林北抓住他懂电路这点,拉着他给人铺电路,他在报纸上看到大城市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所有灯具不走一个电路,他自己捣腾出了这种电路。
“我大专念的物理专业,毕业被分到镇上当物理老师,我懂一些电路,你跟谁学的?”许初彦十分好奇。
林北:“……”
“既然你会电路,为什麽你不帮房利财铺电路?”许初彦眼里全是困惑。
林北:“现在用电不是找电工开户,电工帮忙拉电线吗?”
“十个电工,九个半是酒鬼,”许初彦眉头紧锁,“你找他拉电线,十有八|九他在喝酒,他酒醒了,如果他想起来就帮你拉,如果他想不起来,你就要再去找他,你找了三次五次,他才来帮你拉电线。”
“就像郑辉,他跑去找电工,看到电工正在喝酒,他立刻掉头找我。”许初彦摇头,“大家能不找电工,就尽量不找电工。”
林北若有所思点头。
“你有没有听说瓦刀一响,五块零二,灰桶一拎,三块零二?”许初彦问道。
“没有。”林北摇头。
“县里还有我们镇上,瓦匠队要工费,就是这个价。”许初彦摊手,开春那会儿,泥瓦匠联合起来把价格提上来的。
林北低头走路,半晌,他提到另一件事:“你或者夏老板认识关怀仁、席年年吗?”
许初彦愣了一下:“关怀仁?你说的是那个在县高中複读的学生吗?夏露帮过他一次,那天傍晚,夏露撞见一群人打他,夏露跑到派出所报警,又把他送到医院,后来,他父母买礼物感谢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