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又指了一套男士衣服:“衬衫颜色白灰深蓝,裤子颜色亚麻、黑、深蓝。”
“……不是,”郑希望停笔,“哥们,你好不容易做新衣服,咋不多做几个款式?”
林北穿衣服,穿的全是纯色衣服,款式几乎一样,他觉得舒服、安心,如果一天换一个款式,颜色花花绿绿,能难受死他。
林北谢拒他的好意,又说:“这半匹白棉布,你全部做纯色背心,能做多少件,你就做多少件。对了,你能弄到棉花吧,给我做三床六斤棉被,被里被面从你那里拿。”
郑希望激动的手都在哆嗦,边写边念叨:“你放心,我这人做事认真,绝对不会糊弄你。”毕竟这位大老板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第二位豪气的顾客,他肯定服务好他。
郑希望掏出卷尺给林北量尺码,让林北先给他五十块钱定金,林北给了他钱,留下了地址,拿收据骑车离开。
郑希望盯着地址嘀咕:“这个地方咋这麽熟悉?大老板的名字倒是普通,最近一段时间,我走到哪,好像都能听到这个名字。”
郑希望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把钱装兜里,快活地抱着白棉布,弯腰肩膀扛起二八大杠跑出制衣厂。
路人:“……”只见过人骑车,没见过车骑人,这次倒是长见识了。
到了路口拐弯的林北瞥见这一幕,林北:“……”能不找这货做衣服吗?
林北离开,先回店里看了一眼,桑超英还没有回来,他决定再等桑超英一天,如果桑超英还不回来,他明天晚上乘坐火车到曲酒産地走一趟。
林北骑车到工地看一眼,便骑车回淮大职工宿舍楼,通往宿舍的路上,能够看到格瓦登湖,湖上建了迂回的桥,几棵一九二几年种的银杏树立于河畔,湖面上蓝天为幕,倒映黄绿渐变的色彩,像是孩童在蓝天上乱涂留下的童趣。林北挺直身体眺望远处的银杏树,依稀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圆点坐在银杏树下,他迟疑了一秒,骑车过去,推自行车走在木桥上,到了对岸,林北把车停在湖畔,走到一大一小身后,他伫立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