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玻璃被孩子砸碎了,他们的大人不给你换,乡镇府出钱给你换。”田朱福大声给出保证。
十几双目光齐齐望着三人,眼里有期盼,有渴望,有对北沟乡浓浓的热爱。
黄益民被他们眼里浓到化不开的热爱震撼到了,他回头看林北:“北哥。”
“北哥。”桑超英看着衆人喊。
林北正对车间,不停地后退,他停了下来:“其实厂房整体是好的。”
“乡镇府当时盖这个厂房,专门到市里请人盖的,地基用了42,墙体用了37,就连隔断都用了24,光盖车间就用了259200块砖。”随着田朱福的话音落下,衆人眼前出现了当时盖糖厂的红火场面,美好的回忆被眼前落败的景象击碎。
他们还没来得及感伤,林北说:“76年高考恢複,预示着咱们国家即将进入一个新时期,你们76年建糖厂,是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和国家一起步入新时期,踏着新时期新政策的春风发展北沟乡吗?”
“一个原因是庆祝这一年,一个原因是发展北沟乡,还有一个原因是糖厂是伴着一声“(木仓)响”出生的,见证咱们国家一步步强大,这个相当具有历史意义,这是上一任乡镇书记留给咱们北沟乡的离别礼,他卸任回家乡养老去了。”这个礼太糟心了,北沟乡的地种出来的甘蔗又臊又硬,这礼能不糟心嘛!而且好巧不巧,这时候他接手了北沟乡,糟上加糟。七年来,他的位置一直没有调动,就和这件事有关,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但糖厂是败在他手里吧,这是事实,这口锅只能由他来背。
北沟乡从此是区里、市里领导眼中的败家子,一度沦为周边乡镇的笑柄。
姚广亮等人也从此不待见外地人。
田新财只要想到林北跑到桥头镇办厂,北沟乡再次成为周边乡镇的笑柄,他要死的心都有了,所以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