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私底下猜这伙人要不偷渡到香港,要不去了深圳,去深圳的可能性最大。
听了陆江河的话,姜婵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那伙人肯定跑到深圳办厂了。
“那里户籍管的严吗?”姜婵刚问出口,顾萍脱口而出,“你问这些干嘛?”
“好奇呗,就问问。”姜婵笑着看向陆江河。
“没法说严不严,但是不止一处办假|证的地方。”陆江河怕他今儿说的话传了出去,有人偷偷跑到深圳,他正色道,“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我不建议女孩子跑到深圳。”一开始他稀里糊涂跟着老板到声色场所,后来他不得不出入声色场所,陆江河一度沉溺在纸醉金迷中。他回来了,站在朴质的杂货铺门前,瞥隔壁同样朴质的礼品店,陆江河産生了恍如隔世的错觉,装修杂货铺的时候,一开始不经意瞥向礼品店,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进出杂货铺,总会看一眼礼品店,后来他会和自己说你瞧人家干的不比你好,也没见他仨哪个和你一样,和自己说多了,越发看不上那段时间的自己。
那种环境下,男男女女太容易迷失自我,陆江河又强调了一遍。
“我们跟着老板赚大钱,深圳多麽好,也不去深圳。”顾萍满脑子全是带领老姨、老姑、亲妈赚一点点钱,过年到百货大楼大扫蕩,深圳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陆江河还想说什麽,远处传来黄益民的大嗓门,陆江河出去看,黄益民脸冻的通红骑三轮车,桑超英坐在车斗里写东西,时不时朝冻得红通通的手哈气。
三轮车停在马路边,桑超英一句:“陆江河,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打散了陆江河一肚子感慨,陆江河让他回家问他妈,走在最前面带路,带他们到他家取电视机。
黄益民、桑超英搬电视机下楼,林北给了陆江河两台电视机钱,跟陆江河问清楚陆江河订的货什麽时候到,主动提他要的那批货,陆江河差点翻白眼说他没忘,林北笑着牵林聪下楼。
他从孙定喜那里拿齐了自行车给工程队,陆江河这边的自行车用不上了。村里人今年赚了一笔,啥也不缺,缺辆自行车,今年过年,他带自行车回去,一準被疯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