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冬季的情感很複杂,冬日里他的寒症会发作,但红梅又只在冬日开放。
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喜欢冬日的理由,那便是这漫天飞舞的雪。
他接住雪花的手掌握拳,感受着雪花在他手中逐渐化成一摊冰水,又缓缓地将手展开,冰水顺着他手的纹路往下淌。
眼见离出发的时日越来越近。
纪文新如之前一般去给李宸谨施针,房间内被褥整整齐齐叠着,并没有人。
她看着空蕩蕩的床铺愣住,说实话,这麽多年她以为李宸谨变得沉稳了不少,但这一刻她觉得他一点都没变。
另一边的燕京。
唐瑞雪将被褥下木匣子再次打开,估摸着她这一去,没个半年怕是回不了京城,慢慢拿出了那块玉佩,这一次她没有再放回去,而是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几日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云雾山道个别,她也没觉得他们的关系僵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归根结底,是她没能自洽。
脑中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像触电了一般,之前,她最讨厌的便是当断不断优柔寡断的人。
现在轮到了自己,自己也成了最讨厌的那类人。
但一旦沾染上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準,一直保持清醒呢。
最终,还是决定从胡国回来之后再同他见一面。
大妞叩响房门,道:“谢将军府的小厮来说,谢将军请姐姐去春风酒楼一聚。”
唐瑞雪点了点头,想着确实好久未出过门了,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也行。
马车早已备好,她坐在马车里却有些心不在焉,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自己的衣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前往春风酒楼的路。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她掀开车帘的手一顿。
目的地根本不是春风酒楼,而是宸王府。
车夫恭敬道:“目的地已到,还请姑娘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