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另一处倾斜而来,他正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悬在空中,张开手掌,帮我掬住照射而来的阳光。
今日的阳光不算烈,正值日落,更是温和,他却觉得阳光要烫醒我似的,用手挡住,想必衣裳放在此处,也是为了挡住阳光,能让我睡个好觉,不被外物打扰。
我却悲从中来,这样的左若童,以后就要死去了。
“左若童,”我开口叫他,握住他的手,橘红的霞光落在我脸上,“我做了一个梦。”
左若童低头看我,等我说下去。
“梦见你……证道后心灰意冷死了,你所走的通天之道,行不通,或者说……行路难。”
左若童脸色一变,清俊的脸上出现一丝迷茫与松动,他知道我是从未来而来,这是以梦为由,说出他的人生结局。
以左若童的资质不难察觉到真相,可他自幼在三一门修行,就算心中早有预感,也无法相信,只能不断怀疑自己,是否想错了,直到……无根生的出现。
二十岁的左若童,似懂非懂,叹出极轻的气,反手握住我的手掌,瞳孔莹润闪亮,用眼神安抚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内心。
他说:“修行之人,朝闻道,夕死可矣。”他早有这个觉悟。
滚烫的泪掉在他的手腕,我哽咽地说:“信不信,你死了,我就殉情?”
他惊颤地更加用力握住我的手,被我强烈的情绪沖击着,脸上鲜少出现怒色:“胡闹!”
左若童半刻才缓过神,察觉我言语中的威胁:“若水,你应寻道。”
“我的道,就是你啊。”
左若童想放开我的手:“我……何德何能……”得到你这样猛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