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见顾谙咬着牙,眼里全是怒火的模样,不免心里发怵。
她是个爱面子的人,就算她不觉得自己有什麽大错。可是要是这些事情被摆在台面上评判,她还是觉得丢人的。
当即就拉了拉男人的衣袖,传达自己不想要闹僵的意思。
男人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只得满脸不甘地咬牙忍了,他什麽话没说,就抱着孩子大步走了出去。
那女人也是匆匆跟上。
顾谙想了想还是气不过,跟着出了门,眼见着他们进了隔壁的大门。她走到围墙边,站在那天清晨她站的位置,看着左右两边两扇迥然不同的大门,眯了眯眼,怒气沖沖地沖回了房间。
她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又皱着眉沖下了楼。
裴奶奶站在院子里,瞧见她跟个气急败坏的小兽似的,到处横沖直撞的,她忧心顾谙的伤,可又不敢上去拉。
只得跟在她身后问着,“安安吶,你在找什麽呢,你跟奶奶说,奶奶给你找。”
顾谙猛地停下,“您家里有春联吗?”
“春联?”裴奶奶愣了一下,她沉思片刻,又走到客厅里,在茶几抽屉中翻找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我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哟,我我这个脑子,奶奶给收到屋里了。”
顾谙跟着裴奶奶一路走到她的房间门口。
裴奶奶的房间朝西,此刻屋内并无阳光照射,但是墙壁上如同裴奶奶说的一样,贴满了或红或金的奖状,入眼倒是显得一片辉煌。
裴奶奶在屋里翻找了许久,终于满脸笑容地捧出来一沓边缘已经泛白的红纸。
她解释说,这是裴延的父亲以前兴沖沖买来準备写毛笔字的,但是他们家也没有笔墨,这些红纸就一直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