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裴奶奶固然心疼孙子，而且顾谙相信，今天但凡是其他人敢这样对待裴延，裴奶奶都能为豁出命去为裴延讨个公道。

可偏生那个施暴者是她的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怎麽可能为了孙子，而将儿子送进监狱呢。

顾谙不需要问，都能想象出一些令人窒息的场面，她眼里浮现着明晃晃的讽意。

她了解的裴延，他不会有那种以怨报德的愚蠢思想，他会这样捏着鼻子和对方貌似相安无事地同住一个屋檐下。

无非就是因为裴奶奶。

可……不可否认的是，裴延在年幼时，她确实是他能够得到的唯一温暖。

而且根据裴延先前所说的，她甚至曾为了保护他而遭受自己儿子的殴打。

顾谙怒其不争地咬了咬牙，可最终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的心思几乎都呈现在了脸上，千姿百态的，逗乐了裴延。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别想了，已经很晚了。”

“我下午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很专注地在写东西，所以才没打扰你，已经完成了吗？”

顾谙：“……”

她扭头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小闹钟，这才发现，现在居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