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初在原来的世界中,就是被捧杀的,父亲再婚之后,继母对他多有夸赞,后来在外不断散布陆若初如何的好,知道有一天他向着自己的母亲说话,这本是最正常的事情,但是一切都变了,邻居朋友都说他白眼狼,不知感恩,他也无从解释,自从大学后,便没有归家。
“那处处管着我,才是对我好喽。”沈绾一略有怒意,她太讨厌处处挟制的生活,如此烂漫自由虽过于散漫,但终究是甜的,便不想细想更多,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幸福的。
陆若初不知道她为何生气,沈绾一片刻之后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便轻轻咳了一声,道:“其实我都懂,父亲他是对我母亲的愧疚才如此对我,只要我不犯大错,顽劣些也无妨,家中只有沈秋一个男丁,孟氏也无需向我发难,只不过京都谣言她视若无睹罢了,本就怪不得她,而且我本就不打算嫁入高门,却——”她深深叹气道:“却遇见了你。真是倒霉。”
“哼,好人都让你当了,就我一人是恶人呗。”陆若初白了她一眼。“也是,他们都是你的家人,本就没有什麽好争的。”
“是啊。”沈绾一同情的看着陆若初,也是曾经的自己:“自古皇家多无情,真假难辨。”
“在衆皇子中,皇位争与不争,都不会有真情在。”陆若初不急不慢道。
“那不一定?”沈绾一还有一位同胞兄弟陆璟呢,虽然平日不显,但终归是一母所生。
二人离的极近,陆若初在桌面捡了一枝枯叶,巧劲一弹,甩到沈绾一身上:“异想天开。”
沈绾一一脚踢开他踩在石凳上的脚,不服气道:“这是让人坐的,不是让人踩的。”
二人聊了朝中趣事,陆之州,陆璟,宫内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还有通州,德州之事,在打趣中天色暗了起来。
陆若初与沈父宴饮一番。圆月躲在云后。
沈绾一扶着喝醉的陆若初上了轿子,往清波馆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