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本身不算贵,但路冷禅家的年份高,身价日涨,不过杭思潼爱喝,单纯因为它是甜的。
杭思潼还没吭声,梁时清直接来一句:“上班时间不饮酒,你跟霍总喝吧。”
路冷禅靠到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时清:“小梁总这麽严格?贵腐度数低,喝一点不碍事。”
梁时清摇摇头:“不可以破例,如果因为她认识客人就可以破例,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想找机会破例?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今天霍海蕴找杭思潼的事,路冷禅是知道的,甚至随时打算等霍海蕴顶不住的时候他再出场当理中客,谁成想杭思潼非要梁时清来,霍海蕴还被激上头同意了。
中午这顿饭,路冷禅可以预见不会好过,最后霍海蕴果然没几句话就撑不住了,开始发疯,他还特地开了一瓶留存在庄园的酒,想着杭思潼喜欢,说不定用贵的东西哄一哄,她心情好点就同意了。
谁知道梁时清这神经病居然也在,贵腐喝起来跟小甜水差不多,以杭思潼的酒量,灌十瓶下去估计都没事,却被梁时清给拦住了。
路冷禅长出一口气:“小梁总,做人不能双标啊,你是不是也应该听听潼潼的想法?她要是想喝,等会儿肯定会请假,就不算工作时间饮酒了,所以,潼潼你想喝吗?”
从前杭思潼还因为有个佣人没给她準时醒好酒发脾气,觉得那佣人看不起她,后来暗搓搓找理由换掉了,那时候两人刚在一起,路冷禅觉得她有趣,对这种小事情完全不在意。
何况杭思潼本来名义上就是他的女朋友,她有权力辞退一个不尽职的佣人。
路冷禅不好说杭思潼到底是喜欢酒还是不喜欢被人无视的感觉,但他都送来免费的了,应该不会拒绝。
杭思潼擡眼看看他们,说:“我听小梁总的。”
听到这个回答,梁时清舒服了,他微妙地看向路冷禅,不像挑衅胜似挑衅。
路冷禅笑容一冷:“原来你也不是真喜欢啊,所以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哪样不是装的?”
“公共场合不谈私事,你们要是没什麽事,我就回去了,这里离宠物区好远的。”杭思潼拒绝回答,已经过去那麽久的事情了,没必要一直拿出来说。
“行吧,小梁总也在,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路冷禅收起了温和的笑容,恢複原本吊儿郎当的样子,“舒晓筠被楚雯蓝玩废了,但霍海蕴不想就这麽善罢甘休,所以想查清楚,既然私情不好谈,我们就拿到明面上来聊,这次,小梁总总该认真考虑了吧?”
梁时清确实也听说了这件事,他跟舒家没有太多的业务往来,听说过后也没什麽感觉,更何况,舒晓筠跟楚雯蓝根本不是为了争地盘,她们是争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他不好评价这事是不是蠢。
但路冷禅既然这麽明摆着说了,梁时清多少要给个态度:“我不想参与,无冤无仇,不管怎麽做都很掉价。”
路冷禅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是我们怀疑,楚雯蓝在跟舒晓筠争的时候,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比如说,做了什麽刺激她精神的事,让她本来没病的,却突然发了疯,小梁总一向正义,不会坐视不理吧?”
听完,杭思潼有些担忧地看向梁时清,路冷禅这人最会给人戴高帽,见梁时清路见不平了这麽多次,现在就想拖他下水,现在她摆明了不帮忙,可有梁时清作为助力,就比一个杭思潼有用多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不想让梁时清参与才退而求其次找杭思潼,找上梁时清意味着他们借了梁时清的势,肯定会闹大,楚雯蓝说不定有所察觉,就去销毁证据,杭思潼这边动静小,可也容易一次性被楚雯蓝给按死。
如果梁时清能答应,那路冷禅跟霍海蕴还是会优先选梁时清,安全最重要。
梁时清放下叉子,双手交握思索一会儿,说:“我确实不想管,但你们提醒了我一件事,如果你们怀疑舒晓筠的病情有问题,那你们应该去找顾君珏,我没记错的话,他母亲的娘家,不就是滨城医药龙头吗?谁都绕不过他们家的。”
换言之,楚雯蓝要在这方面动手,留下的痕迹,只有顾君珏母亲娘家的人知道,但是保密等级或许会很高。
霍海蕴忍不住脾气,没好气地说:“我们当然知道啊!问题不就是顾君珏怎麽可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他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梁时清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那我就没办法了,你们滨城的圈子里出了这种事,转头到荆城找梁家出面,是不是跨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