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潼一直到柜子送来了,工人在组装,她才知道梁时清又订柜子了,于是她绕过一堆垃圾,走到梁时清身边,小声问:“你怎麽又订柜子了?原先放这里的酒柜不是很好看吗?”

“我觉得酒放外面不太合适,你看,温度一天天高了,我们现在住在这,不能总是开低温养酒,所以,最好还是把这些酒转到别墅酒窖去,只留一部分,空出来的酒架干脆拆掉,我们可以多有一个柜子用。”梁时清说得有理有据。

酒这个东西杭思潼也算了解,她看得出梁时清那一架子酒有多贵,有些的年份早得吓人,确实应该好好处理,她就没多说什麽。

第二天杭思潼出门回来,带着一行李箱的伴手礼,看到客厅柜子里摆放的东西,她才反应过来,什麽酒啊温度的,都是骗人的,梁时清就是想放个柜子在这炫耀——客厅的展柜里,放的都是最精致的那部分伴手礼。

梁时清晚上回来,看到杭思潼在客厅他,他余光扫过那个新展柜,不知道杭思潼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等梁时清缓缓走过去,在杭思潼身边坐下的时候,杭思潼终于从一堆伴手礼里擡起头,接着拿起其中几个漂亮盒子递过去:“喏,我给你分好了,这几个,可以放你的新展柜去,还有这些,就当你的书房藏品。”

“你分好了?”梁时清心中一喜,高兴于杭思潼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实在担心杭思潼的审美。

结果等打开一看,杭思潼的审美居然正常,漂亮精致的放客厅展柜,稍微丑萌的,放书房,自己欣赏。

等梁时清出来,杭思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审美奇怪?”

这问题在恋爱关系中,简直就是送命题,梁时清立马说:“没有没有,我是t觉得,我们得把别人能理解的物品放在客厅,才能炫耀到。”

杭思潼噗嗤一笑:“你紧张什麽?我知道有些东西我买得丑丑的,可是有些礼品,就是丑的可以不要,但丑得出奇的,就很让人心动,没关系啦,我知道你的意思,想炫就炫吧,买这种东西就是用来炫耀的嘛。”

梁时清听完,兴奋地跑到杭思潼身边,像猪精一样扑到杭思潼身上,直接给压到了沙发边缘,两个人叠在一起,亲密得有些过分,听听清对方的呼吸声。

客厅里很突然地安静下来,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他们都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杭思潼缓缓擡手环住梁时清的后背,摸到了薄薄衬衫下的yg挺的肌肉,下意识拍了拍。

过了会儿,梁时清闷声问:“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儿哄呢?”

“没有你这麽大只的小孩儿,”杭思潼轻笑,随后又说,“也不对,我在电影里,看过八岁,个子跟你差不多的小孩儿,你今年八岁吗?”

梁时清擡手揉了一把杭思潼的耳朵,随后直起身:“不,我虚岁二十八了,可以交女朋友了。”

杭思潼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连被揉耳朵也没顾上:“哈哈哈哈……谁家好人虚岁这麽虚的?有点多吧?”

今年,二十八岁的是杭思潼,梁时清二十五岁,但唯独这件事,梁时清似乎很在意。

发现梁时清在意年龄,是个意外,杭思潼出去游玩的某一天,有些饿了,就到处找东西吃,路过一个蛋糕咖啡连锁店,她走进去,想着买点糖分高的点心补充体力。

店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咖啡跟蛋糕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缓缓放松下来。

杭思潼拿着托盘挑选小蛋糕的时候,有两个女生进门,说是想订蛋糕,最好是三层的。

这种一听就大生意,蛋糕现在越来越贵了,小小的十寸蛋糕可能都要一百多,更别说女生想要个三层的,三层蛋糕不好做,尺寸不会小。

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其中一个女生是想做一个蛋糕,庆祝丈夫生日,以及,他们结婚三周年,看得出来,他们结婚的时候,刚好选在男方生日那天,一起过了,倒是方便。

女生很详细地说着参加周年庆来宾所有不能吃的东西,看得出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她朋友偶尔在旁边补充。

杭思潼吃了两口蛋糕,福至心灵,忽然想起前两天打闹,梁时清说自己二十八岁。

两人的生日不算秘密,但杭思潼很明确地跟所有人说过,她不过生日,因为身份证的日期并不生日,她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一天,连人贩子都不知道,準确来说,人贩子也不太清楚她具体几岁,她的父母什麽都没留下。

身份证上的日期是办户口必须天的,就选了她进入孤儿院那天的日子作为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