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坚定的求道者,但因为妻子的反複无常,变得患得患失的他,也更容易被情绪所左右。至少薛钰,从来对他毕恭毕敬。
黎月嗤笑一声。
一巴掌打醒了谢霜寒,他吐了一口血,複又栽倒在雪地,胸腔震颤,发出闷闷地呼痛声。
“谢霜寒,你可真让我失望。”
黎月回了在无极峰的住处,院外移栽来的桃树,在谢霜寒的精心照料,和隔绝风雪的阵法养护下,成了无极峰漫天白雪里唯一一抹亮色。
谢霜寒被黎月罚跪,跪在外面的雪地里。冰冷的雪花贴在他的颈子上,冻得他不经寒的身体微微颤抖。伸手擦掉雪渍,看着院里那一树深红浅红相间的桃花,冬与春的割裂,让他精神恍惚。
一会儿是薛钰侍奉在他左右,叫着师尊;一会儿是妻子居高临下俯视他,冷若冰霜叫他的名字。
哆哆嗦嗦从衣襟里掏出贴身藏着的一方锦帕,贴着挺直的鼻梁,和冻得发白的唇瓣。他曾用这方锦帕帮睡着的妻子清理,洗净之后却舍不得扔掉,一直贴身放着。
妻子的味道让他发昏的头脑清醒。
谢霜寒隐隐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却好像有什麽力量阻止他去想明白,便让他的思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散乱。
妻子的出现,却连珠成串,让他有了重新审视自己内心的机会。
自小修无情道,他不是什麽善良心软的人,却还是在魔域看到受伤的薛钰时,出手救人,并将薛钰带回了天衍宗。
他也不是什麽穷奢极欲的人,却因为薛钰的几个要求,寻来了天材地宝,对自己的徒弟大方到不止一星半点。
难道他喜欢男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