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的味道有些浓,离着老远就飘过来,味道还有些熟悉,沈岭原本没想理会,乍一闻到,眉头一挑。
手下端着小盅正要走,忽然被沈岭叫住。
“慢着。”
小喽啰下意识的停住。
看到自己的手下这麽听话,盛猛不满的瞪去一眼,然后才问沈岭,“有事儿?”
沈岭:“里面盛的什麽?”
“米糠。”盛猛挥挥手,让手下出去。
沈岭速度比那手下快一点儿,赶在出去之前,抄走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米糠,对盛猛道,“我呢,吃糠咽菜惯了,在你的屋檐下,随便吃什麽都行,我不挑。但我娘子金尊玉贵,你怎麽能给我娘子吃米糠呢?”
盛猛这回眼睛瞪得像铜铃,“什麽你娘子?到了我的山头,就是我娘子!再说了,你什麽身份,能和我娘子比麽?只要她吃了这碗米糠,就代表着愿意跟我盛猛同甘共苦,以后我们俩恩恩爱爱一起管理寨子——你一个手下败将,你懂个屁!”
说着,就要把装了米糠的小盅抢回来。
沈岭侧身躲过,也不急也不恼,“沈某是不懂你那碗米糠,不过沈某知道一个道理。”
“你又想说什麽狗屁道理?”
“世上没有哪个好男儿,会故意给自己娘子苦吃。”
“你——”
盛猛抖着手指向沈岭,憋了半晌,“算了算了,大喜的日子,老子不跟你计较。”
说话间吉时已到,盛猛为了凸显自己的大度,也没拦着沈岭,还让他和吴有德他们一起,坐到大堂的鹿皮椅子上。
随着吴有德的一声唱喏,大堂门外隐约传来一点儿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