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见沈岭又往四周观察一番,像是在考虑要在何处过夜。
又过片刻,沈岭从里衣上撕下一片布条,随手折了截树枝绑在上面,在低处寻了一片矮丛,将绑着布条的树枝藏进去,做了个隐秘的记号,给兰执他们指路用。
做完这些,他回身招呼虞欢,“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还得往前面去。”
这次沈岭没有背她,而是让她坐在马上,自己在下面牵住缰绳,穿行在林间。
虞欢没问他要往哪里去。
她坐在马背上,垂眸看沈岭走在马前的背影。
他那一身喜服已经有些髒污了,衣摆也有被刮破的痕迹,本是一身狼狈模样,却因他阔步向前无惧无畏的飒沓与风发,一扫而空。
让她忍不住就想,似乎在她的记忆里,沈岭一直都是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哪怕后来的战事再苦、再胶着、再让人心力交瘁,在他眼里都普通的不值一提——
天塌下来,他也有办法,再拽一块天来补上!
想到这些,她好像也被感染一般,生出源源不断的勇气。
于是周围那越来越暗的天色,林间呜咽的风,未知的走兽声息,全都不屑一顾。
……
又不知走了多久,夕阳已经只剩下一抹余晖,沈岭终于停了下来。
乌骓马往下蹲了一点儿,方便虞欢下来,接着去拱了拱沈岭的肩膀,像是在问他要林檎吃。
沈岭自然的摸摸它的嘴,一副打着商量的口气,“没有了,回去再给你弄吧?”
乌骓马听懂了,有点儿失落,倒也没再缠着要。
另一边,虞欢下马以后,先打量了一番四周。